作者简介：

田改伟，中国社会科学院大学政府管理学院教授、中国社会科学院政治学研究所马克思主义政治学研究室(中心)主任，研究员，全国党建研究会特邀研究员、北京市党建研究会党建智库特聘专家。

在全面建设社会主义现代化国家、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征程中，加强干部队伍应对危机能力建设极其重要。在应对重大危机中，干部队伍需要具备站稳政治立场的能力、突发危机处置能力、资源调度能力、社会治理能力和舆论引导能力。在应对重大危机中，加强和提高干部能力建设的方式，包括对干部进行紧急问责，提升干部政治能力;“火线提拔”干部，提升干部落实上级决策部署能力;通过指导、督导和调查，提升干部的专业应对能力;通过大量干部下沉基层，提升干部密切联系群众的能力;统筹灾害防控和经济社会发展，提升干部恢复生产生活能力。

中国共产党作为领导中国革命、社会主义建设和改革开放事业的无产阶级政党，在成立百年的不凡历程中，不断应对挑战、化解各种危机，铸就了辉煌成就。在不断应对挑战、化解危机中，干部队伍的能力都得到锤炼和提升。全面建成小康社会历史任务的完成，开启了我国全面建设社会主义现代化国家新的历史征程，站在“两个一百年”奋斗目标的历史交汇点上，加强干部队伍应对危机的能力建设，有着深刻的社会背景。

在实现第一个百年奋斗目标，迈向实现第二个百年奋斗目标的发展阶段，深刻变化的国际格局的外部环境和我国改革进入深水区、攻坚期的内部环境，决定了未来几十年必定是我国各种风险和挑战的高发期、凸显期。在政治安全、意识形态安全、经济发展、科技安全、社会稳定、生态安全、生物安全、外部环境、党的建设等方面，都长期面临着巨大的风险和挑战。这些风险，有些属于潜在巨大危险的“灰犀牛事件”，有些属于有重大影响的突发的“黑天鹅事件”，正如习近平指出的，“在前进道路上我们面临的风险考验只会越来越复杂，甚至会遇到难以想象的惊涛骇浪。我们面临的各种斗争不是短期的而是长期的，至少要伴随我们实现第二个百年奋斗目标全过程”。应对挑战、化解风险，都需要我们党提前谋划、慎重应对。

应对危机能力建设是党培养干部的优良传统

在革命战争年代，残酷斗争使我们党时刻面临严峻的危机。每一次对时局错误的判断，都可能会使党的组织和党的事业受到重大的损失。因此，我们党从成立开始，尤其是在领导中国革命和战争的过程中就非常注重干部队伍应对危机能力的建设，特别重视各级党组织和军队领导干部对中央决策贯彻落实的能力。我们党在遭遇革命低潮及重大斗争的关键时刻，都首先会对领导干部队伍能力提出明确的要求，并通过一系列举措，提升干部队伍整体能力，使党的组织和干部及时适应斗争的需要，最终成为领导人民在全国范围执政的政党。

在社会主义建设时期，中国共产党面临的国内外环境发生了许多新的根本性的变化，干部的能力建设必然有了许多新的内容。尤其是在面对巩固政权、发展经济、推动社会进步的诸多斗争中，提升干部队伍能力建设显得尤为重要。我们党首先在干部队伍中开展了“三反”运动，对干部队伍作风进行整顿，处理了大批不合格的干部，为战胜各种危机和困难、顺利推进社会主义改造，奠定了组织领导基础。1957年，毛泽东指出：“无产阶级的革命接班人总是要在大风大浪中成长的。”在应对和处理政治、经济、公共卫生安全等方面的危机的同时，我们党注意在斗争中锻炼和培养干部的能力。通过多次整顿干部队伍，统一了全党的思想认识，确保了社会主义建设的推进。后来尽管出现过严重挫折，但是干部队伍中相信党、信任党的始终是占主流的，这就确保了国家基本制度的稳定、政局稳定、社会稳定，为实现党和国家历史性转折、开辟改革开放道路，奠定了政治基础。

20世纪70年代末80年代初，中国开启改革开放的历史进程，对干部队伍的能力建设提出了新的历史性课题。我们党首先在组织路线上入手，对领导班子和干部队伍进行清理整顿，对干部的能力提出新的要求。邓小平明确提出：“在调配领导班子时，那些参与‘四人帮’篡党夺权阴谋活动的人，当然不能让他们进来。那些风派、溜派以及搞‘地震’的人，那些错误严重而又态度很坏的人，那些有问题没有查清的人，也不能让他们进领导班子。还有些人也不能进领导班子或者不能重用，例如，搞法西斯专政、称王称霸的;搞打砸抢的(当然不一定是大干部，‘四人帮’用了那么一些‘小螃蟹’，专门搞打砸抢，还搞特务活动，安‘钉子’);投机钻营、招摇撞骗的;拉拉扯扯，吹吹拍拍，好搞宗派活动的;玩弄权术，专门整人的;耍小聪明，搞小动作，不老老实实的;革命意志严重衰退，饱食终日，无所用心的，等等。就是说，我们配备各级领导班子，特别是配备一、二把手的时候，只注意同‘四人帮’阴谋活动有没有牵连的问题还不够。还有另外一种人，同‘四人帮’没有什么牵连，或者有点牵连也并不大，但是政治品质不好，思想体系是反马克思主义的，其中有些人干了很多坏事，民愤很大，实际上是坏分子。”邓小平指出：今后配备领导班子的时候，“要选那些认真学习马列主义、毛泽东思想，在斗争中经得起考验的人;要选那些党性强，能团结人，不信邪的人;要选那些艰苦朴素，实事求是，说老实话，办老实事，做老实人，作风正派的人;要选那些努力工作，联系群众，关心群众疾苦，有魄力，有实际经验，能够办事的人”。这样就及时明确了干部的能力要求。中央重新启用和大力提拔拥护党的方针政策的干部，尤其是中青年干部，充实党的干部队伍。经过改革开放初对整个干部队伍的综合整顿，那些赞成和拥护党的基本路线的人进入党的各级组织，我们党逐渐培养出了一支综合能力强、经得起改革开放考验的干部队伍，为实现我国社会主义建设的伟大转折，保证改革开放的顺利推进、探索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道路建设，提供了有力的组织支持。

1998年夏的特大洪水、2003年的非典、2008年的汶川特大地震，特别考验各级领导干部的危机处理能力。在中央统一领导和部署下，各级领导干部在危急时刻和生死关头，纷纷奔赴一线，同广大军民一道顽强奋战。基层党组织充分发挥政治核心和战斗堡垒作用，共产党员、共青团员充分发挥先锋模范作用，身先士卒、以身作则、冲锋在前，在群众中树立了良好的榜样，极大地密切了干群关系、党群关系，提高了党的公信力。例如，在汶川特大地震的抗震救灾中，四川省干部队伍能力整体上经受了一次重大洗礼和提升。在灾难发生后，四川省就选派了4000多名干部到重灾区工作，加强灾区基层工作力量。地震发生后一年内，重灾区先后提拔重用1100多名副科级以上干部，其中破格提拔120人。为加强干部灾后重建能力建设，四川省委组织部先后集中举办8期专题培训班，培训6个重灾市州和139个受灾县的党政主要领导、分管领导和部门负责人1600多名，培训市县乡村干部和专业技术人员、企业经营管理人员等各方面重建骨干46000余人，5200多名干部被安排以训代休，提升了大批干部的综合能力。

2020年初暴发的新冠肺炎疫情，对我国的治理体制和干部的危机应对能力又是一次大考，是进入新时代我们党面临的一场空前的全球公共卫生危机，也是新中国成立以来最严重的公共卫生危机，不仅是对我国卫生防疫制度体系的考验，也是对我国社会综合治理体系的重大考验，更是对各级干部应对危机能力的考验。经过4个多月的奋战，中国在全球率先控制住了疫情，率先有秩序推动全社会复工复产，并积极支援世界其他国家抗疫，对于稳定世界经济作出了突出贡献，充分展示了中国制度的优越性、展示了中国共产党的先进性。在疫情刚刚暴发不久，中央及时印发了《关于加强党的领导、为打赢疫情防控阻击战提供坚强政治保证的通知》，对各级领导干部和党组织领导抗击疫情提出了具体的能力要求。强调对干部要“重点考察是否把疫情防控作为当前最重要的工作来抓，是否坚守岗位、靠前指挥，是否严密细致做好疫情监测、排查、预警、防控等工作。要大胆提拔使用表现突出、堪当重任的优秀干部;及时调整不胜任现职、难以有效履行职责的干部;严肃问责不敢担当、作风漂浮、落实不力，甚至弄虚作假、失职渎职的干部”。各地党组织贯彻中央精神，及时提拔那些在抗疫中能力突出、敢于担当、勇于负责、冲锋在前、措施得当的领导干部。这些干部临危受命，在抗疫一线展示了自身危机应对的能力，发挥出了应有的作用，获得了群众的高度赞扬。

当前在应对危机中加强干部队伍能力建设的主要内容

办好中国的事，关键在党，关键在人;政策决定后，干部就是决定性因素。这是我们党领导人民，推动革命、建设与改革事业，完成自己肩负的历史使命的重要历史经验的总结。从历次危机应对中，可以看出，一支优秀的干部队伍对加强党的领导力、提高全党凝聚力、战斗力的关键作用，一支优秀的执政团队对国家应对危机、战胜困难的重要性。从我们党历次应对危机的实践中看，干部需要具备的能力主要包括以下几个方面：

1.站稳政治立场的能力

在应对危机的重大斗争中站稳政治立场，是一个领导干部执政能力的首要能力和素质。在重大斗争面前，干部尤其是主要领导干部要保持政治定力、把握政治大局、防范政治风险，在大是大非面前具有政治辨别力、政治领悟力、政治执行力，尤其是要提高防止非政治风险和非政治危机转化为政治风险和政治危机的能力。要做到这些，除了平时加强马克思主义理论的修养，坚定无产阶级政党的信念外，首先，就是坚决维护党中央的权威和集中统一领导，坚定不移地贯彻中央的决策部署，与一切违背中央方针路线的行为进行斗争。其次，必须要具备大局意识。具有大局意识是一个合格和优秀干部必备的政治素质，也是我们党对领导干部“四个意识”要求的重要内容。干部只有具备大局意识，才能做到站位高、目光远，才能具备稳固的定力，对危机和挑战的本质才能看得更清楚，从而树立战胜危机和挑战的自信心。做到一切工作服从大局，就可以使各项工作做到全国一盘棋，发挥出我们党强大的组织优势。最后，提高防范和化解政治风险的能力。要警惕和防范政治风险演化为政治危机，更要警惕和防范社会公共危机演化、转变为政治危机的风险。2020年初开始的新冠肺炎疫情阻击战，同时面临着复杂的国际国内各种舆论斗争、政治斗争，干部队伍首先站稳政治立场，把“四个意识”真正落实到疫情防控的具体工作中，在医疗力量配备、医疗物资配置和调度、交通管控等各方面协作支持，共同抗疫，最终取得抗疫的重大阶段性成果，为中国经济在全球率先恢复发展创造了条件。

2.突发危机处理能力

面对危机时，最大的危机就是各级干部不行动、不作为。突发危机之时，尤其需要干部的危机处理能力。在千变万化的条件下，干部必须具备较高的临场研判、周密部署等能力。自然灾害和突发公共卫生安全事件，更加考验领导干部在短时间内掌握全面信息，作出妥善处置的能力。在防控新冠肺炎疫情的过程中，各地方、各部门疫情防控形势每天都在不断变化，各项工作也不断面临新情况新问题，只有密切跟踪、及时分析、迅速行动，及时修正错误，毫不懈怠做好各项工作，领导干部才能妥善应对疫情中各种局面。在这个过程中，地方的领导干部面对疫情，行动迅速、措施果断、执行有力，这个地方的疫情控制得就比较好，就能得到社会各界群众的赞扬和支持。

3.资源调度能力

实践表明，在突发危机之时，保障充足的资源供应，是从容应对危机，赢得斗争的重要条件。尤其是突发自然灾害和公共卫生安全危机，对资源供应的影响最大，领导干部在应对这类危机时，更需要强大的资源保障和调度能力。在新冠肺炎疫情防控过程中，在中央的统一部署下，国家各个部门都迅速做出了反应和行动，社会各界也会纷纷响应，伸出援助之手，同舟共济、共度时艰。这就要求各级领导干部对各部门、各地方的援助力量具有强大的组织协调能力，对各方面提供的物资资源有很强的调度能力，只有这样才能够维持一线斗争人员的物资保障，维护社会基本生活的正常运转，赢得每一场战役的胜利，把危机给社会和人民带来的损失降低到最低点。

4.社会治理能力

危机中的社会治理能力是干部队伍能力高低的综合表现，考验的是各级干部一心为民的初心转化为社会管理的效度。突发危机，就像放大镜，是检验干部队伍能力高低的“试金石”，既可以把干部平时具备的能力瞬间放大，充分展示其才能，也可以把干部平时存在的能力短板和不足放大，凸显其能力的缺乏。突发危机中维护社会正常运转，依法维护社会安稳，是渡过危机的社会保障。各级领导干部作为社会治理的领导力量，尤其需要在这种关键时刻发挥好作用。首先，具备保持生产生活平稳有序的能力。在加强疫情防控的同时，确保蔬菜、肉蛋奶、粮食等居民生活必需品供应，加强物资调配和市场供应。其次，具备保障能源和交通运行的能力。加强统筹协调，确保人员车辆正常通行，保障煤电油气供应。最后，具备处理社会矛盾、依法维护社会治安的能力。妥善处理危机中出现的各类矛盾和问题，加强社会治安工作，依法严厉打击利用疫情、灾害等哄抬物价、囤积居奇、趁火打劫等扰乱社会秩序的违法犯罪行为，严厉打击制售假劣药品、医疗器械、医用卫生材料等违法犯罪行为，坚决依法打击各类违法犯罪，维护社会稳定和国家安全。

5.舆论引导能力

舆论阵地如同战场，党和国家的主流声音不去占领，其他形形色色的声音就会去占领;党和国家的主流媒体不发声，其他媒体就会发声。在危机应对时，这种特征更加明显，各种舆论对社会情绪的影响必然会空前放大。在当今自媒体发达的时代，资讯的传播更加便捷，瞬间暴涨的舆论，真真假假、虚虚实实，不良舆论造成的社会危害甚至超过病毒、洪水等灾害本身。因此，在与危机的严峻斗争中，特别考验各级各部门干部对舆论的引导能力，做到及时发布权威信息、澄清事实、批驳社会谣言、回应社会关切等。同时，实事求是地引导媒体发布弘扬社会正能量、展现中国人民团结一心、同舟共济的精神风貌的各种资讯，众志成城战胜危机的强大社会力量。领导干部应具备与媒体打交道的能力，善于利用各种媒体尤其是新媒体，介绍和展示各部门应对工作的计划和实施情况，传递社会战胜危机的信心。

在应对危机时，优秀的干部至少要做到两点：一是在危难之际敢于担当。危机往往具有突发性、严重的破坏性，出乎人们的预料，容易使人惊慌失措，造成社会混乱、甚至动荡。面对突发危机和重大挑战时，特别需要领导干部关键时刻敢于担当，做到临危不乱、果断决策、冲锋在前。二是心怀人民群众。只要心怀人民，在危难之际把维护人民群众的利益放在第一位，时刻把人民群众的安危放在心里，与广大人民群众同甘苦、共患难，就会赢得群众的支持和理解，无论遇到多大的危机和挑战，干部与群众一起共克时艰，最终战胜困难、化危为机。只有把群众利益放在第一位，才能够做到危难面前不顾个人得失，敢于担当，敢于决策。而干部要做到敢于担当，必须坚持以人民为中心，依靠群众。漠视群众生命和利益，必然对危机反应迟钝、进退失据，甚至造成不必要的重大损失。

在危机应对中加强干部队伍能力建设的主要途径

在危机应对中我们党加强和提高干部队伍能力建设的方式与常规状态不同，体现出我们党和国家政治治理的独特理念和价值追求。

1.对干部进行紧急问责，提升干部政治能力

问责是规范干部行为的重要方式，也是在关键时刻强化干部责任、提升干部队伍能力的重要方式。改革开放后，我们党不断加强对干部问责法规的制定工作，推动干部治理的制度化、规范化。1998年中央颁布了《关于实行党风廉政建设责任制的规定》，2010年对该规定又进行了修订。2009年颁布了《关于实行党政领导干部问责的暂行规定》、2010年颁布了《党政领导干部选拔任用工作责任追究办法(试行)》。2016年7月，综合各种问责规定中央印发了专门的《中国共产党问责条例》;2019年9月，中央根据新形势的需要对该条例进行修订。根据修订后的问责条例，党的组织和党的领导干部有11种情形应当予以问责，包括党的政治、思想、组织、作风、纪律建设、党风廉政建设和反腐败、全面从严治党责任、管理监督职责等各方面。这11种问责情形，实际上也是对干部在这11个方面能力的要求。尤其是第十条规定：“在教育医疗、生态环境保护、食品药品安全、扶贫脱贫、社会保障等涉及人民群众最关心最直接最现实的利益问题上不作为、乱作为、慢作为、假作为，损害和侵占群众利益问题得不到整治，以言代法、以权压法、徇私枉法问题突出，群众身边腐败和作风问题严重，造成恶劣影响的。”对于在突发公共危机下处置干部的行为划出了负面清单和底线要求，也是对相关的能力提出的明确要求。例如，在新冠肺炎疫情防控过程中，从疫情发生截至2020年4月中旬，湖北省就处分疫情防控中失职失责党员、干部3000多人，其中厅局级10多人，县处级100多人。多个省份在短短几个月内，有数以万计的党员干部和公职人员被问责，其中不少被问责后继续战斗在疫情一线。问责规模和力度都是空前的，凸显了我们党和政府对疫情的空前重视，也体现了在应对危机时对干部队伍能力的特殊要求。

2.“火线提拔”干部，提升干部落实上级决策部署能力

危机应对贵在决策正确、行动迅速，考验着干部的决策力、执行力。在应对重大挑战和危机的过程中，通过“火线提拔”干部，迅速发现和提拔表现优秀干部，使他们能够有更大的施展才干的权力、平台和保障，这是提升干部队伍落实能力的重要方式。例如，在新冠肺炎疫情防控过程中，华中科技大学附属同济医院院长王伟就是一个被火线提拔的典型。新冠肺炎疫情发生后，同济医院第一时间主动改造两个院区收治重症患者，可用床位数、收治重症(危重症)患者数、发热门诊接诊量均为武汉市之最;同济医院还接管了光谷科技会展中心方舱医院、古田方舱医院，参与火神山、雷神山、光谷科技会展中心方舱医院信息化建设和互联网远程医疗。火线提拔干部，切实激励和提升了广大党员干部在疫情防控工作中担当作为、英勇奋斗、扎实工作，坚决打赢疫情防控阻击战的决心和能力。

3.通过指导、督导和调查，提升干部的专业应对能力

危机应对有着很强的专业性。发生全国性突发危机，从中央到地方以迅速成立指导组、督导组、督察组等方式，对各地危机应对进行指挥、对干部工作进行监督和指导，纠正错误的应对举措，提升地方干部应对危机的专业能力，这也是我们党应对危机的有效办法。2020年1月25日，中央决定向湖北等疫情严重的地区派出指导组，推动地方加强一线防控工作。中央第一时间成立了以孙春兰副总理为组长的指导组，成员由涉及防疫的各部门主要领导组成，指导组的主要职责：一是督导湖北，把习近平总书记的指示和中央部署贯彻落实好，把各项措施布置到位，各项任务按目标、按预期完成，取得疫情防控的最后胜利;二是指导湖北抗击疫情，中央指导组到湖北，就是要增强防控力量，为湖北协调一些重大事务，比如协调物资，协调医务人员，协调技术支持等;三是督察职责，督察不作为、乱作为、不担当的问题，依法依纪要求有关方面作出整改，作出调查处理。到4月27日，中央指导组从鄂返京，在湖北指导时间前后历时3个多月。指导小组亲临抗疫一线进行指导和督导，使一线抗役的各级干部迅速有了工作思路，极大提升了抗疫水平和能力，尤其是在设立方仓医院、对病人应收尽收、抗役物资的收集和调配等方面，指导组协调各方、给予地方抗疫部门和一线干部工作极大的帮助。

4.通过大量干部下沉基层，提升干部队伍密切联系群众的能力

应对突发危机，尤其是涉及范围广的公共危机，必须充分发动群众，动员全社会来共同参与，这样才能形成强大的社会力量。因此，干部能够密切联系群众，迅速提升与群众打交道的能力就显得尤为重要。在应对突如其来的危机的时候，大批干部下沉到基层，直接领导、动员、服务群众，与群众一道奋战在第一线，实践证明这是一个很有效的方法。抗击新冠肺炎疫情是人民战、综合战、阻击战，广泛动员和组织群众是打赢人民战的关键。各地都在第一时间派出大量干部，下沉到城市社区、农村等地，指挥、指导、组织和参与基层的防疫工作。疫情发生不久，湖北省委直属机关工委就下发了《关于认真做好党政机关党员进社区协助做好防控工作的通知》，分两批派出205个工作队(组)，由厅级领导带队，3228名机关党员，迅速下沉到对口社区受领防疫工作任务。同时，有12920名党员就近就地到社区报到，协助社区防控疫情。{10}下沉到基层的干部在防疫物资筹备、社区患者排查、交通封控、社会治安维护、居民生活物资安排等方面发挥出了突出的作用。湖北全省就有10995家机关企事业单位联系27345个社区(村)，58万余名党员干部下沉社区(村)。北京市在疫情防控期间也采用了大批干部下沉基层的方式，来增加基层防控的力量。截至2020年2月27日，北京市各区第一批选派5.1万名干部下沉基层，第二批有1.9万名，总数达到7万多名，实现了7120个社区村全覆盖，每个社区(村)至少有一名区直机关干部，一名街道乡镇干部，一名社区卫生专业人员。同时，要求在职党员家门口报到，有14.1万在职党员定岗参与疫情防控工作。大批干部下沉到社区、农村及其他抗疫第一线，把党的领导和党的组织体系贯通疫情防控最前线，切实提高干部队伍联系群众、解决问题的能力。

5.统筹疫情防控与经济社会发展，提升干部恢复生产生活能力

大面积发生的危机对社会经济生产往往产生巨大的影响。在危机得到控制后，掌握市场需求，组织企业复工复产、恢复正常的经济生产生活，是确保社会成功应对危机的重要标志，也是提升干部助推社会经济发展能力的重要方式。尤其是突发自然灾害和公共卫生安全危机，对社会经济生活的影响更为普遍。灾后快速恢复社会经济的正常运转成为各级部门领导干部的头等大事，也是对各级干部队伍能力的重点要求。在新冠肺炎疫情被基本控制后，国家要求各地干部迅速全身心为推动复工复产提供服务。2020年2月中旬，疫情蔓延得到有效控制后，中央就及时提出要统筹兼顾疫情防控和经济社会发展工作，在做好疫情防控的同时，推动“有序复工复产”。3月16日，中央应对新冠肺炎疫情工作领导小组根据疫情防控情况，又提出“做好防控后续工作加快全面复工复产”的要求。4月上旬，中央应对新冠肺炎疫情工作领导小组印发了《关于在有效防控疫情的同时积极有序推进复工复产的指导意见》，指出：统筹疫情防控和经济社会发展，在防控常态化条件下加快恢复生产生活秩序，积极有序推进复工复产。各地各部门干部成为落实责任的主要主体。不少地方通过向各类企业派驻干部的方式，帮助企业在做好防疫的同时，尽快复工复产。例如，重庆市各区都组织大批政治素质好、协调能力强、熟悉防疫或企业生产经营工作的机关党员干部，通过建立指导员、指导服务组、督导组、志愿服务队伍等形式，直接进驻企业，帮助企业在完善防疫举措、购买防疫物资、确保工厂员工防疫安全等方面做好工作，为复工复产打造安全环境，并且为工厂人员回归、资金筹措等各方面积极沟通有关部门，尽快解决影响企业复工复产的各种问题。干部队伍领导和主推社会经济发展能力的提升，可以为成功走出困境，最终战胜危机提供强有力的组织和领导力量。

总之，我们党和国家在应对危机时，对干部队伍的能力建设和要求贯穿于应对危机的全过程，采取多种方式提升干部队伍能力。针对不同类型的危机、不同群体的干部，在处理危机的不同时期，推进干部队伍能力建设，往往是多种手段和形式同时使用。这是我们党加强干部队伍能力建设的制度优势，既体现了我们党强大的组织性、执行力，又体现了我们党在干部治理中的人民利益至上的价值追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