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简介

张树华

中国社会科学院大学政府管理学院院长、中国社会科学院政治学研究所所长、二级研究员、博士生导师；中国社会科学院社会主义民主研究中心主任；第十一届、十二届、十三届全国政协委员；中国政治学会常务副会长、《政治学研究》杂志主编。

一、西式民主神话破裂

当今世界正经历百年未有之大变局，国际力量对比发生深刻复杂变化，“东升西降”趋势更加明朗。人类社会被深刻改变，世界进入动荡变革期。当今世界怎么了？人类社会向何处去？是继续鼓吹西式民主“完美无缺、普世永恒、一统天下”，是挑拨意识形态冲突和冷战式的政治对抗，还是主张国家间相互尊重、取长补短、合作共赢？世界站在历史选择的十字路口。

30年前，美国成功瓦解苏联东欧阵营，号称赢得“冷战”，高呼“历史终结论”“西式自由民主完胜论”。一时间，各种披着“历史的终结”外衣的民主理论层出不穷，它们共同建构起了一个个有关西式民主的“神话”，将西式自由民主当作“普世价值”，将西式自由民主政治当作全世界通用的政治模式，将美式民主包装成可以复制粘贴、即插即用的通用操作系统软件。

冷战结束后的30年来，“民主”一词被西方滥用。“自由民主普世论”“民主万能论”“民主速成论”“民主和平（民主国家不战）论”“民主同盟”“自由价值之弧”等论调，在某种程度上与19世纪西方建立殖民体系时提出的“白人至上论”“白人优越论”等具有相似之处。凭借对“民主”话语的垄断，西方世界将其包装成全人类的“普世价值”和全球性的政治标准，甚至包装成一种政治教义，以“教条原则”和“操作系统软件”等形式，成为他们操纵他国、四处叫卖的“工具包”和“武器库”。

30年后，美国深陷政治困境。由于民主赤字而极度膨胀，政治过热导致了政治效能低下、否决政治、社会撕裂、族群分化等一系列负面效应。美式民主根基动摇，加上先天基因缺陷，遭到反噬，身染病毒。

以一人一票、多党竞争、三权分立为标志的西式民主模式已经蜕化变质，呈现出自由透支、金钱游戏、选举操弄、否决对抗、寡头统治等政治乱象。西式民主的异化变质，导致西方社会出现系统性危机。美式民主政治将政治分歧、权力争斗和利益纷争推向极致，深深撕裂了社会民众和政治精英。政界、媒体、情报界等相互攻击，决策混乱、权力制约变成相互掣肘，政党竞争变成相互否决，美式“民主灯塔”陷入了空前的民主困境和政治泥潭。

美国不断将民主工具化、武器化，以“民主教师爷”自居，蛮横对外输出“民主”，肆意策划颜色革命，煽动街头政治。阿富汗、伊拉克、南苏丹、格鲁吉亚等地战火的背后，都有一些西方国家的魅影在作祟。

可以说，美式民主传播者成了政治病毒散布者、动乱制造者、法律秩序破坏者。2021年9月3日，美国《外交》杂志双月刊发表《美国的腐败利益攸关》一文，作者是两任美军驻阿富汗最高指挥官和美军参谋长联席会议主席特别助理萨拉•蔡思，该文就用大量亲身经历的事实，道出了“阿富汗的腐败是美国制造的”真相。

世界政治发展规律深刻证明：民主是历史的、发展的，世界上任何国家都不能唯我独尊，将民主工具化、武器化，将民主变成称王称霸、肆意打压他国的工具。民主是成长的、多样的，世界上任何国家都不能独断霸占，将民主垄断化、私有化，变成强行出口、普遍适用的操作软件或灵丹妙药。

二、揭穿美式民主迷思，跳出西式政治陷阱

面对这种情况，国际上越来越多的有识之士开始反思西式民主问题。

美国前总统卡特2015年在一次访谈节目中提到“美国民主已死”，他认为美国民主政治是一种需要巨额资金支持的“金钱政治”，对美国政治“相关的基本道德伦理准绳的损害尤其深”。

法国等西方政要近些年不时发表“世界模仿西方的时代已经过去，西方模式不再是世界榜样”这样的言论。一些专家学者也开始将民主比较叙事的重点放在实践成效和政治效能，更加关注民主质量。

习近平总书记在党的十九大报告中指出：“世界上没有完全相同的政治制度模式，政治制度不能脱离特定社会政治条件和历史文化传统来抽象评判，不能定于一尊，不能生搬硬套外国政治制度模式。要长期坚持、不断发展我国社会主义民主政治，积极稳妥推进政治体制改革，推进社会主义民主政治制度化、规范化、程序化”。

新中国成立后，中国共产党带领全国人民保卫国家主权、独立和领土完整，捍卫民族尊严，为中国的民主政治建设赢得了稳定的国内外政治环境和人民当家作主的制度基础。

党的十八大以来，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政治发展道路越走越宽广，人民当家作主的制度保障越来越健全，人民群众的民主参与实践越来越常态化、多样化，人民民主具体地、生动地体现在人民当家作主的全过程各环节。以习近平同志为核心的党中央站在坚持和发展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全局的战略高度，深化对民主政治发展规律的认识，创造性提出全过程人民民主的重大理念。

三、一种全过程的民主

近年来，西方政治生活中“精英政治”“金钱政治”盛行，新兴资本和老寡头争权夺利，财阀操控选局。一些政党、政客为谋取选票不择手段，急功近利，置普通民众利益于不顾。

中国共产党始终站稳人民立场，贯彻党的群众路线，尊重人民首创精神，践行以人民为中心的发展思想，发展全过程人民民主，维护社会公平正义。

习近平总书记指出：“人民只有投票的权利而没有广泛参与的权利，人民只有在投票时被唤醒、投票后就进入休眠期，这样的民主是形式主义的。”在一些号称“自由民主”的国度，民主往往是即时性、间歇性的。普通民众只有投票的权利而缺少日常表达利益诉求的渠道。民众只能每隔一段时间一次性、短时间地投票，缺乏全程和经常性的政治参与和民主表达。

2019年11月2日，在上海市长宁区虹桥街道考察时，习近平总书记明确指出，“我们走的是一条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政治发展道路，人民民主是一种全过程的民主，所有的重大立法决策都是依照程序、经过民主酝酿，通过科学决策、民主决策产生的。”

2021年7月1日，在庆祝中国共产党成立100周年大会上，习近平总书记站在人民创造历史的高度提出“践行以人民为中心的发展思想，发展全过程人民民主”的重大论断。

2021年10月13日，习近平总书记在中央人大工作会议上明确提出：“我国全过程人民民主实现了过程民主和成果民主、程序民主和实质民主、直接民主和间接民主、人民民主和国家意志相统一，是全链条、全方位、全覆盖的民主，是最广泛、最真实、最管用的社会主义民主。”在这次会议上，习近平总书记提出继续推进全过程人民民主建设的新要求：把人民当家作主具体地、现实地体现到党治国理政的政策措施上来，具体地、现实地体现到党和国家机关各个方面各个层级工作上来，具体地、现实地体现到实现人民对美好生活向往的工作上来。

2021年11月11日，习近平总书记在党的十九届六中全会上强调，“党的根基在人民、血脉在人民、力量在人民，人民是党执政兴国的最大底气”；“必须坚持以人民为中心的发展思想，发展全过程人民民主，推动人的全面发展、全体人民共同富裕取得更为明显的实质性进展”。

2022年1月29日，习近平总书记在同党外人士共迎新春时强调：“要坚持和完善中国共产党领导的多党合作和政治协商制度，巩固和发展最广泛的爱国统一战线，发展全过程人民民主，始终坚持大团结大联合，最大限度凝聚起共同奋斗的力量”。

2022年2月25日，习近平总书记在主持十九届中央政治局第三十七次集体学习时的重要讲话中又一次指出，党的十八大以来，“我们不断发展全过程人民民主，推进人权法治保障，坚决维护社会公平正义，人民享有更加广泛、更加充分、更加全面的民主权利”。

2022年10月，习近平总书记在党的二十大报告中进一步深刻阐释了全过程人民民主的本质内涵，对发展全过程人民民主作出战略部署。

通过总书记关于全过程人民民主的一系列重大论断，以及中国社会主义民主建设的实践，我们能够看到全过程人民民主具有着丰富的深刻内涵。